来到教室，黄伶俐放下了李孟可，和沈罡三白道了个早安后便去了前排自己的座位。
显然，李孟可因为担心黄伶俐天天一大早跑来SPC和李木南可能的关系进展，所以沉着张脸。
三白便很知趣的把李孟可抱在怀中，摸着她的小脑袋。
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，仅仅是这样，李孟可就暂时忘掉了刚刚的烦心事，沉浸在三白软软的怀抱中了。趁此机会，三白带着李孟可离开了沈罡与李木南两人，向着窗口过去。有些话，还是不要让李孟可听到比较好。
沈罡见三白已经给自己留出了谈话的空间，也打算尽早把事情问清楚。
“我们和林凌武谈过了。”沈罡先试探性的看一下李木南的反应。但失望的是李木南像是早已知道了似的“嗯”了下。
“我有一个问题。”为了引诱对方把不怎么想说的说出口，欺骗是最有效的办法，“林凌武是怎么知道这些真相的。”
沈罡在假设林凌武说的全是事实的基础上，又一次抛出了伪装过的疑问。林凌武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他所说的是不是事实。如果是的话，那么现在面前的这个人，至少曾经，是远超人类的存在。
李木南皱了下眉头，也意识到了沈罡这个问题的棘手性。无论怎么回答，都会承认那个真相。但如果单独先否定林凌武所说的话是真的，那么文不对题的回答让这个回答完全没了可信度。李木南做出了投降的表情，“恭喜你，又知道了一个绝密。”
意料之中，坦率的人。沈罡觉得接下来的对话或许会轻松很多了，“当你有了足够的力量之后，你想干嘛？”
“我想干嘛？”李木南微笑着用咸湿的眼神瞄了一眼沈罡，“这是我的私人问题。这就像问你7岁的时候你的愿望是什么一样，你还说的出口吗？”
“喂喂，你到底想干嘛，是什么说不出口的工口的事吗。”沈罡营造的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。也是，跟这家伙完全严肃不起来。
“反正不是什么坏事啦。”李木南趁机插科打诨，“而且我也差不多快忘了这事了。”
“那么，你的力量恢复到了一定程度后。”沈罡提出了一个假设，“能让三白和李孟可恢复吗？”
这才是，沈罡对李木南真正力量的最大期待。
李木南甩了甩手，露出了一个遗憾的神色，“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。怪物们都有了自我意识了，它们的力量已经不再是我的力量了，而是它们自己选中的持有者的力量。我已经连个位数编号的持有者都不怎么打得过了，这，你不是很清楚的嘛。”
沈罡沉默了一下，回想起了迄今为止的对怪物们的收容行动，全部需要警卫们的帮助，于是得出了一个结论，“所以，你只是在为了社会的秩序而成立了SPC。你放弃了你过去所拥有的力量了？”
李木南果断的摇了摇头，“我并没有放弃，所以现在的我在寻求着怪物持有者们的帮助。他们比起我更能有效的使用概念的力量。”
“那强大的持有者可以帮助三白与李孟可恢复吗？就像昨天一样。”
“可以。在未来，一定会出现这样的人的。”
被燃起了希望的沈罡长长的舒了口气，露出了安心的表情，“我可以成为持有者吗？”
对于沈罡这个危险的想法，李木南仅仅是笑了笑，“当然，如果你有资格的话，怪物会自己找上门来的。”
“我明白了，那么，回到最初的问题，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把真相告诉我们，而是用小时候幻想的怪物作为借口。”
“因为在这个国家，这就是真相。从最高领导人到海外谍报机构，都是这么认为的。警卫们也是这么认为的，几小时前，你也是的。我用最后的力量让这成为了真相。”
沈罡像是噎到了一般难受的想要咀嚼李木南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意义。但是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结果的了，“总之你在未来的某一天会为了一个目标再去打上一架，带着怪物持有者们一起。”
“你愿意一起来吗。”李木南露出了自信的笑容。
对于李木南的邀请，沈罡一点也不觉得惊讶，镇定的反问，“为了你的目标而牺牲我自己，可能吗？”
“你就不能高尚一点吗？”
“我不可能，林凌武不可能，黄伶俐不可能，她母亲也不可能。李孟可的话，我也不会让她去的。”
“哈哈。”李木南笑着拍了拍一脸严肃样的沈罡，“你不觉得现在我和你的设定反了一下吗？相信我，那不是我一个人的目标，而是所有被怪物选中的人的共同目标。”
“一个没有悲伤，没有痛苦，没有彷徨的世界吗？”沈罡把林凌武所推测出来的结论适时的摆了出来。
看来是有效果了。
李木南的笑容僵住了，但毕竟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军人，马上就把心态调整到了最佳状态，“你是听林凌武说的吧。看来他在时空裂缝中流浪的一年中看到了很多过去的事。但你所说的是我十年前的天真愿望，现在可不是这样了。”
不紧不慢的，李木南否定了沈罡的话。
但沈罡对现在的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已经很满足了。比起之前十年间的无知，现在在短短十天内，就像快要抓住了世界构造的秘密一般，让人有点欣喜，“那，关于孟可家族，三白与李孟可不仅仅是长得像，这点你也早意识到了吧。”
“嗯。”李木南老实的点了头。
“那，能查到十年前那个家族的资料吗？”
“能。”
“那三白的话。那时候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吗？”沈罡努力克制着激动，但语速还是有点快了。
“有。但她还活着。就是现在市一医院VIP病房编号为310017的孟可。”
“其他女孩子呢。这么大的家族还有其他人吧。”
“有。曾经是叱咤商界的十六岁天才CEO。先不说她比三白大了十岁，而且，她最后是病死的。”
听到这里，沈罡不禁有点失望，“其他人呢。”
“没了。”
“孟可得的是什么遗传病。”沈罡姑且这样问了一句。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吧。
“未知。但症状是身体会一点一点坏掉。我和警卫们正在追查这个症状的起源。希望不会和怪物有关吧。”李木南看了一眼在一边的窗边和三白玩的正欢的李孟可。希望孟可这个名字可以终结在不久的将来吧。
沈罡松开了握紧的手心，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。但比起这个，更让人失落的是无力的自己。李木南有整个SPC提供支援，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。而自己则只能像个小丑一样只知道向李木南提问。稍稍感到了点自我厌恶。
“那么，现在，就这样吧，日子照常。”沈罡摊了摊手，打算给今早沉重的话题划上句号。
“也是呢。”李木南耸了耸肩，但马上好像又想到了什么，“哦，上次我开直升机去救李孟可好像事情现在闹的蛮大的。医院先不谈，孟可家族好像盯上了我这个SPC负责人。毕竟白天我还努力保护着李孟可，晚上就来抢人的也只有我了吧。”
“不关我事。”闻到了麻烦味道的沈罡很自然的把脸别开了。
“我是叫你小心啦，你小心。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很多绝密了嘛。”
沈罡突然浑身一凉。“你小子又卖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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